莱茵肯定想不到，夜愿的新首领居然想置他于死地。他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享受别样的乐趣。
爱葛莎接受了他的求婚，这本来是好事。
莱茵之所以肯进大圣宫为夜愿传递情报，一来是为了感谢爱葛莎救了他妹妹；二来便是因为他对爱葛莎抱有的感情。
但现在，莱茵觉得自己腐烂了。回想以前，每每听着讽刺诗人口中贵族混乱的感情生活，他总是对其嗤之以鼻。那时候的他总觉得自己是圣人，能抵挡住诱惑。殊不知，那不过是因为他没有机会罢了。
从进宫到现在才多久？莱茵已经变了个活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以今天为例，起初，他只是想回来午睡一下，休整休整疲惫的身子。
雪莉和他一起生活已经有段时间了。某些默契慢慢地在时间的积淀下养成。每每见到莱茵疲惫地回来，雪莉总会温柔的走上前对他说暖心的话。当莱茵坐倒在床上时，雪莉会悄悄地跪倒在地上，用纤细白嫩的手替莱茵脱掉靴子。即便莱茵有着脚臭，雪莉也从不抱怨，她像伺候皇帝样伺候训犬师。而且不同于伺候约翰，雪莉伺候莱茵时，眼神里总是藏着蜜饯，她甘愿忍受莱茵的不足，总是用最舒适的手法退掉他的袜子，轻轻地为他**。
这令莱茵非常受用，那一刻某种**正在他的心底燃烧。接下来是按摩时间，她的手指十分灵巧，每一下都能让训犬师获得巨大的满足感。尽管莱茵从未要求雪莉做这些，可这段时间下来，这一切却成了日常的一部分。早些时候，训犬师可能还会礼貌地向雪莉说句“谢谢你，雪莉小姐。”
可现在他却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一切。不仅如此，他的目光也越来越放纵，刚来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直视雪莉，但现在他的目光却像贪婪的狮子样始终盯着猎物。
雪莉丝毫不介意这种目光，她总会在莱茵最舒服的时候不经意露出**、亦或者拉高裙摆。她知道男人喜欢这个，别说是莱茵就连约翰皇帝都经常中招。用不了多久，空气里就会弥漫起桃色的味道。
不需要任何话语，他们熟练地吻在一起，两人的舌头像蛇一样彼此纠缠，但这还不是结束。他们会顺着感情一直下去，最初的冲动在时间的洗礼下变成了病态的日常。起码，对莱茵而言，这是病态的。
因为他认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是爱葛莎，而爱葛莎也答应了他的求婚。可面对雪莉，他却无法拒绝。尽管每次发泄后，他都下定决心不能再有下次，但这决心比骗子的承诺还要脆弱。他渴望抚摸雪莉那完美的胴体，尤其是在他知道雪莉曾经是约翰的情人后，那种怪异的征服感令他着迷。雪莉成了他在大圣宫里的情人。贫民窟里的那只老鼠已经消逝了……
在女仆的主导下，莱茵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唇。如果不是门口传来敲门声，他们肯定会做到最后。好事被破坏，莱茵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高兴。只要头脑稍一清明，他就会被背德感所包围。
天神一定会让他下地狱的。
雪莉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把胸部包裹好。她尽可能的以一副端庄的姿态打开屋门。可进来的人是马尔西安，间谍总管轻而易举地发觉了两人间的端倪——雪莉和莱茵粗重地呼吸、潮红的脸颊和床单上明显的褶痕无疑都明示了他们刚才在做什么。
马尔西安一阵阵无语，这个叫莱茵的男人简直蠢得可爱。
“马尔西安大人。”莱茵慌张地从床上起来，向间谍总管行礼。
只有这个时候马尔西安才会给予他正面评价。
“好了，我就是来问你些事。”马尔西安不动声色地观察莱茵的表情变化，“前天，快接近傍晚的时候，陛下单独召见你去了约克厅，对吗？”
“是的。”莱茵提高了警惕。
马尔西安刻意露出懒洋洋的表情。
“放轻松，我只是来这随便问几个问题。好吧，为了让你我有个宽松的对话环境，我先说明下情况吧。”马尔西安嘴上说放松自己却悄无声息地绷紧神经但他精于善于掩饰外人根本看不穿他，“昨天夜愿杀了四名帝国官员，涵盖财政、外交、军事、情报，四个领域。每一场都好像提前知道帝国官员会做什么样，我不认为夜愿有能力同时渗进这四个领域。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个，有人渗进了约克厅。”
莱茵的心开始剧烈跳动。只是他不知道马尔西安还特意留了句没说——你不止前天进了约克厅，昨天一早还出了大圣宫。更重要的是你和爱葛莎还出现在同一家店里。
以马尔西安的聪明劲，只要他冷静下来，把这一切连在一起并不难。唯一的问题在于莱茵的身份，他毕竟顶着女皇情人的名头，这让马尔西安处理起来非常复杂。
“女皇在约克厅工作时一般都不抬头，你在约克厅的时候有发现什么怪人怪事吗？”
“没有。”莱茵不敢多说，俗话说言多必失。爱葛莎不止一次强调过马尔西安那灵敏的嗅觉。
“很好。”马尔西安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可大大出乎莱茵的预料，他本以为间谍总管会盘问自己很久。无论如何，马尔西安要走都是个好消息，这说明他还没怀疑上自己，就在莱茵自我安慰警戒心下降的一刻。皇帝的间谍总管忽然转头，问了句。
“哦，你认识爱葛莎吗？”
莱茵下意识地张开口，再临说出真相的前一秒强行绕开。
“……那……是谁？不过这名字挺好听的。”
“是啊名字很好听，你不认识就好。”马尔西安露出笑容，“回见，我今天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但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收敛些。”
“……”
“……”
雪莉和莱茵全部沉默以对。
马尔西安出了莱茵的屋子全速奔向城区。他需要父亲的建议。等他再次进入莫里斯的院子，眼前的景象已经换了个模样。一只小狗正趴在莫里斯身边，院落里挂有铁丝网，鸟笼挂在上边却没有一只鸟儿。好几种花香混在一起，马尔西安情不自禁地嗅了嗅。这一细小的动作没能逃过莫里斯的眼睛。
曾经的老管家用自豪地语气询问：“怎么样，我说过开了春，院子就漂亮了。”
“您别说这些了，我来这有要事。”
“是吗？”自从退休后莫里斯总是充满余裕，“你不来我也想去找找你。你怎么回事啊，我这房子附近咋就多了暗哨？”
“您老就别埋怨了，夜愿的事闹得太厉害，不派些人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夜愿……吗？”莫里斯有些头大，“最近的事我倒有所耳闻，怎么，你不去追查吗？”
“查是一定会查的。亚利山瑞特的官员、贵族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向我施压，要不是陛下替我挡着，那就惨了……”
“你找我做什么？”莫里斯不认为自己能在这方面帮上马尔西安。
“事情是这样的。”皇帝的间谍总管打了个头便陷入沉默。
莫里斯头一次见自己的养子如此犹豫。
“究竟怎么了？”
“夜愿的人混到了大圣宫里，而我怀疑的对象……好像是女皇的情夫……我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办。”
马尔西安的话令莫里斯猛咳两声，这位老人下巴都快被惊下来了。
“你说什么，陛下有情夫？”
马尔西安点点头：“就是那个被陛下取外号驯鹿的家伙。”
“那个训犬师？”莫里斯提高了声调。
“是的。”
“不应该啊。”老人的手情不自禁地抖动，“陛下不像做这种事的人啊……她明明还说过贵族应该保持忠贞……”
“大多数人都严于律人，宽于待己。”马尔西安火上浇油似地吐槽让莫里斯更加混乱。
“你有确切证据能证明那个训犬师一定是夜愿的人吗？”
“没有。”马尔西安无奈地耸耸肩，“但所有线索综合在一起，差不多就是他。”
“你先什么都不要说，瞒着点陛下……”
“我本来就什么都没说。”
“那最好。”莫里斯浑浊的眼睛变得锐利起来，“明天我去趟大圣宫，替你套套陛下的话。如果陛下喜欢那个训犬师，你就让专人把他看管起来，别让他传出情报就是。如果陛下不喜欢那个训犬师……事情就更好办了。”
“额……我想陛下有可能被那小子的外表骗了。”马尔西安犹豫了几秒钟后还是把隐情说了出来，“今天下午……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和他身边某位女仆……偷情……我怀疑他……脚踏两条船。”
猛料过后，莫里斯用手捂住头。
“好吧……我这才离开大圣宫多久，怎么变得这么乱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您明天一定要去啊，我现在都快疯了。”马尔西安边说边望了望门外。
莫里斯是何等精明的人。
“还有事要忙吧？走吧，帮陛下办事要紧。”
“我知道……如果不出意外，北城区马上会有一名夜愿的刺客落网。我得去那看看。”
“去吧。”尽管莫里斯分得清轻重缓急，但他的眼神还是有些闪烁。
朝门外走去的马尔西安注意到了，他转过头温柔地安慰父亲。
“等忙完了，我会回来看你的。”
莫里斯笑了笑，好让马尔西安放心。
大圣宫的老管家是知道的，皇帝身边的红人哪有忙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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